第七回憨厚大强
回到家里的时候,孔翠睡了,麻三到厨房在脸盆里放水洗了洗,自言自语道
:“怎么搞的,把贴身的玩意给弄掉了,真是的。”
麻三洗好了回到床上睡觉,孔翠动了动身子,面对前墙侧躺着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就听到有人敲门,而且声音听上去还很急。
孔翠先醒了,嘴里唠叨了一句:“谁呀?这么早。”说着便起身穿上外套,
往门外走去。
这时门口的两只大白鹅已经醒了,望着女主人起来,便“嘎嘎”叫了几声。
孔翠乐呵呵地摸着它们的头,说道:“呵呵,你们真是早,我都还不想起来呢!”
说完伸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真新鲜。
门口的那人正小声的敲着门,看起来似乎挺急的。
孔翠走到门口,顺着门缝看了看,门口是一个女人,女人见有人来了,便小
声说道:“进哥,是你吗?”
孔翠一听,说道:“我是全进他老婆。什么事,你是谁啊?”
门口的女人一听,连忙笑着说道:“哦,嫂子,我是金鸽,没事,就是看看
还有什么活要我干。”
金鸽这时倒没有了起初的激情,把手里的东西给塞进了口袋。
孔翠笑了笑,说道:“呵呵,没什么事了,你们就好好干自己的事吧!那钱
等两天我就让全进给你们送过去。”
金鸽应了一声后就走了。
孔翠觉得特别奇怪,总感觉金鸽今天挺奇怪的,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回到屋里,脱了外套便躺下,麻三这时也醒了,眯着眼睛问道:“这么早
就起来?”
“刚才有人敲门。”孔翠边说边把被子盖好。
“男的、女的?”麻三随便问着。
“怎么,来个人还分这么清楚,女的你就来劲了是不是?”
“哪里的话,这不随便问一下吗?”麻三见老婆急了,急忙说着。
孔翠哼了一声,说道:“是个女的,而且漂亮得不能再漂亮了。”
“谁啊?”麻三习惯性的问道。
“金鸽。”
麻三一听,愣了,想起昨天晚上干她的情景,又躺下了,一语不发。
“你怎么了?”
“没事,还没睡醒,再多睡一会儿,要不然等下就有人来了。”
这时无论孔翠再说什么他也不吭声了,像是睡着了一样。
孔翠再也睡不着了,气呼呼地道:“莫名其妙。”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麻三才起床,看起来这回他是睡足了,但令他不解的是
这回老婆竟然没叫自己吃饭,而且饭桌上也只剩下了残渣剩菜。麻三心想:算了,
女人嘛,适当的耍耍小姐脾气也是应该的。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金鸽又过来了,孔翠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办法,笑
着说道:“来了。”
“嗯,我胃里不舒服,来看看。”
孔翠一听,心想:原来是看病,那敢情好,顿时拉着她的手说道:“怎么了,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也没什么,可能还是身子弱吧!感觉胃里难受,所以找进哥看看。”
孔翠顿时朝药房里喊了一声,随后也想跟着进去,金鸽急忙说道:“呵呵,
嫂子,你忙你的吧!我还能走,不用这么客气,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孔翠诧异了一下,说道:“好,那就这样,你去吧!”
金鸽微笑了一下,急忙闪身地走了进去。这时麻三早就看见了,但金鸽为什
么而来?他心里也在不停打鼓,总感觉不是看病这么简单。
“来了,你胃不舒服啊?”
金鸽笑了笑,急忙说道:“这个给你。”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花花的东
西,递给了麻三。
麻三觉得奇怪,大中午的,给我送什么东西来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还没等他想通,只见金鸽抓起桌上的感冒通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嘴里还
大声说着:“进哥,我现在没钱,你就从工钱里扣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麻三也纳闷了,手里握着的东西软呼呼的,他还没想到是什么,这时门口人
影一动。麻三手一张,心头一惊,急忙把这个东西扔到桌子底下。
“这么快就看好了?”
“是,感冒能有什么呀!”
“感冒会胃疼?”孔翠反问道。
麻三一听,真是越急越乱,刚才想着还是胃疼怎么说出来就变成感冒了呢?
他急忙更正道:“说错了,是胃疼,这几天可能吃得不好,你想想,天天吃
咸菜喝凉水,哪能受得了。”
“哼,颠三倒四的。”孔翠说完便走出门。
这时麻三急忙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放进衣柜里,道:“下回可得
小心,这裤头差点成了炸弹,万一让老婆知道,那就完了。”其实他挺感谢金鸽
的,她可说是冒着生命危险送过来啊。
没了心事的麻三也变得坦然多了,给老婆放了几枪温柔弹,孔翠也欣然接受
了。
就这样,二人又和平相处了。
田里的活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不管怎么样,麻三抽空跟别人学着,把
农活给干完了,一切又闲了下来。
全厚厚家的工钱也付给了他们,虽然二人觉得挺不好意思,但是亲兄弟还是
得明算账,再说多了也没意思,他们便收下了,婶子樊美花似乎还是疯疯颠颠的,
金鸽的身子则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更有了种潜在的气质,
更加迷人。
全厚厚也准备这两天到城里干活,樊美花的病则要等到过年的时候凑够钱再
去看。
这天麻三走到田里,望着自家那一畦畦的麦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活。平
展的土地像是被梳理过一样,显得十分规整。田里不时的飞过一群麻雀,忽高忽
低地飞向远方,微微的小风吹着,刚刚翻起的泥土芳香迎面扑来,清新怡人。
他忽然想到了小宁,小宁家的地怎么样了?自己一个大老爷都吃不了这种苦,
那两个孩子如何干得了这种费体力的庄稼活儿呢?
想到这里,他赶紧跑回家,回到家里见孔翠不在,他便骑上车子走了。
一路上,麻三跟天上的小鸟比赛,一直往梨子园骑去,心中有事所以速度也
变快了,没多久便到了小宁家里。
小宁家中堆满了玉米苞子,院子里也没那么整齐,玉米堆旁的两个小板凳上
还有没弄完的玉米。
“看来还在田里忙着。”麻三愣在院子里不知该怎么办,小宁家的地他又不
知道在哪,这下可怎么办?再去问问?别人会不会说闲话,自己跟人家非亲非故
的,这么帮忙会不会有点多余呢?
正在这时,麻三听到后头有声音,一扭头,只见一个男人正推着一车子玉米
往这里走来,车上装得满满的,一边是小涛,一边则是小宁,虽然看上去很累的
样子,但都乐呵呵地说说笑笑着。
“我喊一、二、三,一起用力。”
“好。”
三个人一起喊着就冲了过来。麻三的车子刚好停在院子里,还没碰上去的时
候,麻三就尖叫了一声。
“进哥。”小宁一松手,车子的一边滑了下去。
小涛一听也乐了,说道:“全进哥,你怎么来了?”
麻三一看车子猛烈下滑,也顾不了自己的自行车,就跑过来抓住车子,这时
车子才稳稳地停在了坡上。
“快用力推上去。”这个男人微笑着对麻三点点头。
四个人一起轻轻松松地推了上去。
“你就是全医生吧?我是林大强。”
麻三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呵呵,是,你家的事完了?”
“完了,所以我过来看看小宁家的弄完没有?谁知道我一看才知道田里的活
还没干呢,所以把玉米南傍国先弄到家里,那玉米我来杀就行了。”
麻三愣了,这突如其来的男人是什么来头,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的确,只有小宁姐弟俩干不了重活。请问你是她……”
小宁一听,顿时笑了笑,说道:“进哥,他是我的大哥,我们同个村子的,
大哥是个好心人,一有空就会帮我们家做事,我很感激他,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
经小宁这么一说,林大强的脸都红了,冲着她咧嘴大笑,说道:“小宁妹子,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些不算什么麻烦事。”说着便抓着头,一脸不好意思。
“呵呵,像这样的好人难找啰。”麻三边说道,心想:就你这样的男人还真
少见,但要是你不打小宁主意能有这么勤快,鬼才相信呢?
这时麻三倒不想对小宁手下留情了,万一自己千般呵护、万般疼爱,结果却
让这个小子给占有了,那自己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想到这里,他似乎横下心来,抬头望了望这个林大强,说道:“那你先下田
吧,我有点事找小宁,马上就过去。”
林大强也望了望麻三,顿了一下,笑笑说道:“好,全医生,那我跟小涛先
去,你们等下一车再去也可以。”
“好,你先去吧!”
麻三非常不喜欢这种人,心想:装老实有什么用啊?有胆量就别装孙子。
林大强卸下车上的玉米南傍国后,便拉着空车子走了,刚走到大街,就有人开
口说道:“哟!大强,行,当上女婿了,这么早就干活啦,真是个乘龙快婿。”
林大强看了看院里的小宁,貌似生气的说道:“滚,滚一边去,乱说什么呀!”
小涛听了不是很开心,随手捡起一块砖头就朝开玩笑的村民扔了过去。
“哈哈,还说不是,你看看,现在都穿同一条裤子了,哈哈。”
小涛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嘴里放干净点,你不说话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
村民说说笑笑着走了,可是一旁的麻三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小宁好像也察觉到了,顿时笑了笑,拉了一下麻三的手,说道:“进哥,别
理他们,这里的人都喜欢开玩笑。我们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最清楚。走吧!”
看来小宁早已习惯人们的嘲笑。有什么办法呢?日子还不是得照样过。
小宁回到屋里,把茶泡上后给麻三倒了一杯,麻三望着伸过来的手,心里有
股冲动油然而生,一下子连手带杯的抓住了她。
特别是想到小宁跟林大强的欢声笑语,他心里可以说用恨来形容,心想:我
对你那么好,人家帮点忙,你就把心向着别人了,我还留着你的身体干什么?
小宁怎么也没想到进哥会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但因为水太烫,她一下子没拿
好,“啪”的一声,杯子掉在地上,小宁的手烫得急忙捏着耳垂,连忙跳到一旁,
玻璃杯则被摔个粉碎,不少热水溅到她的裤子上,湿了一片。
这下似乎把麻三给弄醒,突然意识到自己怎能做那种事啊!顿时笑了笑,说
道:
“小宁,只顾看你,都忘了抽手了,真是对不起,烫到没有?我帮你拿药。”
虽然麻三是说笑的,但心里也挺高兴,毕竟他在她的心里是伟岸的,没有他
自己想的那么卑鄙。
“没事的,进哥,我这里有牙膏,抹一点就行了,不用去拿。”说完,便从
放在窗户上的杯里拿出牙膏抹了起来。
麻三看着她小巧可爱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要办的事是不对的。招人喜欢的
瓜子脸、清秀的面孔、单纯的笑容,让他更加不忍心下手了。
“对了,进哥,你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啊?”
麻三再也开不了口,只好笑着说道:“呵呵,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看
看家里的活做了多少,说实话,今年秋天可让我快累死了,就怕你们姐弟俩干不
完。”
小宁说道:“没事的,大强哥帮两天忙,我请他吃两天饭就行了,玉米杆子
杀完后,就没多少事可做;犁地则找人帮忙,我们付钱,这样就没事了。这回都
怪我太晚回家,所以才没弄完,因为公司不给放假。”说完,小宁也把手给抹好
了,双手扶着膝盖,坐在麻三的对面。
“真是的,不知道人家家里都有地吗?还不让人回家干嘛呀!这公司里的人
都不是人。”麻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骂着。
小宁还是头一次听麻三骂人,笑着说道:“进哥,别这么说,公司也有公司
的规定嘛!呵呵,我觉得这份工作真的挺好的,我很喜欢。谢谢你,进哥。”小
宁一脸感激的说着。
麻三摆着手说道:“哪里的话,只是我能力所及的事。要是还有什么好工作,
我再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了,我现在只要有事干就行了,不用多好,这份工作我觉得已经很好
了。”
二人又寒暄几句,麻三也找不出什么话题,心想:既然都来了,干脆顺便帮
帮忙吧!便跟着小宁一起到田里,和林大强一起帮起忙来。
在田里,麻三望着粗壮结实的大强,感觉自己真是力不从心,原本想比大强
多干一点的,可是自己的力气不如人。
“大强,你多大了?”
“二十八岁了。怎么了,全医生,有什么事啊?”这时,大强拎起一袋玉米
南傍国问道。
麻三看小宁正和小涛一起装袋,便走过来说道:“我说大强,你还不赶紧找
个女人结婚,在这里瞎忙什么呀!”
大强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憨笑着说道:“没事,我有的是力气,再说了,结
婚那事也急不来,所以,我也不急,随遇而安吧!有就结,没有,我就等着。”
说完便将袋子扛到肩上,往架子车上搬去。
“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要是这样,人家小宁该怎么过?”
大强这时愣住了,立在原地不动;麻三见他有了反应,心里乐了。
“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跟小宁家非亲非故的,却天天帮忙人家,小宁就算是
有好婆家也不敢说,万一对方觉得你们俩有什么呢?这样不把小宁给害了。要是
你真心对人家好,你就离她远远的。”
大强回头望了望麻三,说道:“全医生,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但是我不能
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小孩子在这里干而不动吧!他们没有亲人,我能不能先帮了
这次,之后的事再说?”
麻三一听,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是,小宁两姐弟多么辛苦,他这次可能真的
把大强给伤到了,看他眼睛红红的,似乎还有热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明白,大强
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这时小宁和小涛在那里叫了起来:“你们两个快点,看看我们都装完了。”
小宁的声音掺杂着些许凄凉,但清脆的声音又像是个独鸣的乐符。
“来了。”
麻三拍了拍愣在原地的林大强,说道:“大强,好了,你的好心我能理解,
我也不是故意伤你,只是觉得这样真的不合适,别在这里愣着,让她看到了更伤
心。”
大强猛地抹了抹眼睛,扭着身躯往放着大袋子的方向走去,走到那里,一伸
手便把袋子拉到膀子上,立刻往车子摆放处扛去,一点也不浪费时间。麻三明白
他在犯驴脾气,也是有气没地方撒。
麻三也跟着大强一袋一袋扛,虽然累,但是他不想输,所以用尽全身的力气
干着。
这天成了他永恒的记忆,因为他怎么也没想过,世上有这样辛苦的差事。
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强没吃,硬是回家去了。
麻三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叫道:“大强,你去哪?在这里吃一点吧!”
大强回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家里有现成的,我吃两口马上就来了。”
说完便走了。
麻三则笑了笑,说道:“小宁妹妹,要记住,千万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
说不定对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话刚刚说完,小涛就乐了,说道:“进哥,那你说我们应不应该接受你的好
意呢?”
这话一出可把麻三问倒了,心想:真是的,这不是抽自己的耳光吗?
小宁听到弟弟说的话,作势举起手,想要往弟弟的脑袋打下去,说道:“小
涛你可真是的,大人说话没你的事,再乱插嘴,就要挨打了喔!”
“姐,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人,哼!”
麻三一听,说道:“小涛,你问得好,我告诉你们,我的好意可以接受,但
是别人,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我刚才来的时候,村里的人是怎么说大强的?
说他是想娶你姐。你还想着让姐姐在家里干农活,这样是不是很辛苦?现在我给
你姐找了份好工作,趁有机会就学一门技术,你们就不用再受这分罪了,所以现
在不能太早想着结婚生子的事,应该想着更加美好的未来才对,你说是不是?”
小涛点点头说道:“进哥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姐姐学习能力好,要是这
么早就结婚,等于害了她。是吧?姐。”
小宁听了,心里也美美的,是,自己还有梦想,不能这样在村子里窝一辈子。
“谢谢进哥,你的恩情,我会牢记的,不过大强哥真是一个好人,别人怎么
看我不管,我只要记着人家的好就可以了,我不能做一个没有情义的人。现在我
家里的情况这样,人家来帮我,我也不能把人家拒于门外,这样太不像话了。所
以别人要说就去说,我们之间没事就行了。”
看着小宁一脸的无奈,麻三想想也是,小宁又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凭着自
己的小手去干这种力气活,那也太不实际了。
“这样吧,你们可以结为兄妹,或是你当他妈妈的干女儿,这样就合情合理
了。”
麻三说着,心里觉得很有道理,但小宁却不吭声。
她笑了笑说道:“呵呵,进哥,谁都有私心,哪有人会想和我们这样的人家
沾上关系。算了,不想了,等赚了钱,找人家帮忙收一下玉米就行了。”
“是、是,谁都嫌贫爱富,这是人之常情。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这里有
点钱,你先拿着吧!”说完,麻三便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钱,递了过去。
可是小宁说什么也不要,这可把麻三给弄急了,说她要是不拿,自己就不吃
饭,马上就要走,小宁看他那样,不好推辞,就接了过来。
“进哥,你的好意我会记着,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你。”小宁眼里噙着泪花
说着,还大口吃起饭来。
这时,小涛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顾着吃菜。
到了下午,大强如时过来了,还是那样一声不吭地干着事,无论小宁和他说
什么,他都不吭声。
小宁也急了,大声说道:“大强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说
话了呢?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说句话好不好?要是你觉得辛苦的话,以后
就别来了,不用你可怜我。”说完便气呼呼地往弟弟那走去。
小涛也大声叫着:“你走吧,这里的活我能干。”说完,就用稚嫩的身躯背
起一大袋的玉米南傍国,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大强二话不说,一把抓住袋子扔到车子上,走到小宁的身边。说道:“你别
管,等这个秋过了,我就不会再打扰你了。”说完又干了起来。
小宁这时再也干不下去,只顾着捂住鼻子哽咽着。
麻三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不该跟大强说那种话,让大强的自尊心受创。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他有什么事,你们以后会慢慢明白的,快点干吧!
再晚个几天,耽误到时间,就会影响发芽了。”
几个人就都开始干了起来,麻三干了一整天,第二天和孔翠撒了个谎,又来
了一天,一直等到活都做完了之后,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家,回到家后,便累出
病,于是麻三拿着针筒替自己打起针来。
过了两天,小宁带着水果来探望麻三,没想到他竟然躺在床上输点滴,小宁
可慌了,拉着他的手哭了起来。
孔翠被弄得糊里糊涂,小宁只好把麻三帮她忙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这可
让孔翠感动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丈夫竟有如此宽广胸襟。孔翠知道小宁的
家境不好,麻三也时常提到她的事,所以觉得帮帮她,确实很应该;麻三原以为
孔翠会为此而大发雷霆,没想到她这么宽容大方,让他十分高兴。
“快谢谢你嫂子,我还以为她会生气。”
小宁急忙转过身,弯下腰不停道谢,弄得孔翠非常不好意思,急忙还着礼说
道:
“瞧你说的,我可没那么小心眼,你说,他一个做医生的,要是连这点心肠
都没有,那我才真是看不起他呢!只有那种救苦救难的人,才能得到好报,我们
不求什么好不好运、发不发财,只求能有一个健康快乐的生活,能平平安安过一
辈子也就知足了。”
小宁不停地点头说道:“嫂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心灵最美的女人,也是
我的榜样,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这种美德传承下去。”
孔翠被夸得不好意思,说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一个农村妇女有什么好学
的呀?
有机会就好好学一门技术,多赚点钱,让自己过得开心就成了,嫂子我可盼
着你过得比我好。“
“嗯。”她不停地点着头。
半个月后,田里的事基本上都完成了,一家人也能好好过个中秋节。
中秋节当天,小宁跟弟弟小涛带着月饼拜访麻三,两家人开心地度过了不同
以往的节日。隔天,小宁上班去了,小涛也去上学了,麻三也恢复正常坐班候诊
的日子,村里的男人们陆续回到城里打工,有的甚至去了更远的地方,最快也要
等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再回来。
入冬后,北风越吹越冷冽,就像刀割般的刮着,村子东面的十字路口再也见
不到人在闲聊了,最多只有中午时分,几个人端着热呼呼的饭菜,手里抓颗大馒
头,边晒着暖阳边吃几口,逢风沙来时,急忙缩着膀子,赶紧回屋去。
冬天是村里最悠闲的季节,一点事都没有,等到气候暖和的时候,会有几个
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墙脚的檩条上说说话、聊聊天,妇女们也偶尔聚在一块,
纳纳鞋底、打个毛衣,一切看上去就像东边大坑里的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第八回绝色小玉
冬天的太阳总是那样亲切,就像自己的奶奶一般,不过这天天气异常温暖,
如火盘似的太阳如发疯般往地上照射光线。
这时麻三也被热醒了,仰起身望了望,孔翠早就起床了,麻三看着院子里一
片树叶也没有,就知道已扫过,厨房里冒出一缕青烟,随着院里的旋风跟野鬼似
的到处飘荡。
他下了床,对着院子猛吸几口新鲜空气,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伸手在脸上
揉捏一番,感觉舒服多了。
“翠,火别烧得那么大,快把我热死了。”
厨房里的孔翠一听到他的叫唤,顿时应道:“我又没炖活猪,你热什么呀?”
麻三心想:这个孔翠真是的,说话真损。顿时问道:“你热不热?”
“废话,你过来烧烧看就知道了,来吧!”
麻三只好挪着懒洋洋的身子向厨房走去,到厨房时,立刻闻到一股呛味,呛
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这么难闻,什么柴火啊?”说完,他用手掮了掮。
孔翠又续了一把柴火,说道:“又不是城里人,哪有这么娇气?这回的柴火
上被羊尿了几泡,不就有点尿骚味吗?呵呵,快点,来了就换个手。”
麻三只好坐在小板凳上烧了起来,说实话,这味还真是难闻。
“你说这么长的冬天,我要干嘛呀?”孔翠望着锅盖冒出的热气问道。
“干嘛?没事给我做几双布鞋,条绒的穿着最合脚了,晚上不时的打打炮就
完了,其他时间随你玩,怎样都可以。”麻三一脸不屑的说着。
孔翠砝了一声,说道:“说穿了,我都是为你而活,就算是女人也不能这么
没价值吧!我想我还是去赚钱,用自己的双手赚更多的钱,那样用起来才舒服。”
麻三白了她一眼,说道:“得了吧,一个女人就好好在家里待着,抛头露面
的像什么呀?我赚的钱够我们花了,再存个两、三年,直接盖幢小洋楼,惊天地,
泣鬼神。”
“就你,还惊天地,泣鬼神,自己找个墙脚去哭吧!再过两年,人家都盖洋
楼了,你知道人家出去一天赚多少钱吗?”
孔翠边说边皱眉,麻三则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一天赚的再多,也好不到
哪去,累死累活才赚那么一点,多辛苦啊!哪像我们又能赚钱,又可以在一起。”
“别说这个了,你的生意再过不久就要面临威胁了,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麻三见老婆开始变了,天天想着做事赚钱,这可不是好现象,看来要是自己
不努力一下,就完了。但老婆说的可都是事实,学医的人越来越多,这就意味着
自己这点老手艺马上就要面临淘汰的命运,说不定新诊所一开张,这间小铺子马
上就得倒闭,他一想这事就揪心。
看来今天不只太阳有些异常,就连老婆也异常了,算了,不争了,到时候弄
僵了,自己还得装孙子哄她。
想到这里,他呵呵一笑说道:“老婆今天真漂亮。”
这话一出,孔翠顿时“呀”了一声,用那被热气薰得湿答答的小手捂起脸,
说道:
“看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
麻三看得出孔翠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女人总是善变,这时她也变得温顺多了。
“我想,要是镇上那个人不来找我,我就再去看看,万一人家只是没空找我
呢?”
孔翠一边说着,一边把锅里的馍拿出来,在烧开的水里搅起了玉米面。
麻三没吭声,一个劲的往锅里加着玉米杆子,那火就像男人体内的欲火一样,
一直往上窜,锅里的水都滚开了。
没多久,有股糊味窜出。孔翠说道:“看你,火烧那么大干嘛?”
没办法,麻三确实没烧过几回,这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又被训了。最好的
办法就是默不做声。
就这样二人凑合着吃了起来,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喇叭
声,二人觉得奇怪,那声音连鸣了几次后还不停歇。
麻三终于站了起来,嘴里不停说着:“真是的,要是铁蛋的话,非给他注射
点狂犬病,让他发作不可。”
孔翠掩嘴一笑,说道:“你呀,就一张嘴,看看你敢不敢。”
麻三也不示弱,扭着大屁股走了过去,这时刚刚走到过道那,就听到门外有
两个女人的声音,旁边两只大白鹅听到这么刺耳的声音也吓得不敢往前,站在那
里原地踏步。
女人?难不成真不是铁蛋,可是现在村里只有铁蛋有辆铁牛车,车上还装着
这样的大喇叭,有时他一按喇叭,吵得连邻村十八街都想揍他。不是他,会是谁
呢?
哪知道麻三刚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几种气体混合的浓浓香味。这让麻三
想到了他重生前当乞丐时,在酒店门口闻到小姐身上所散发出的味道。
他纳闷地探出头,刚刚露出半个脑袋,外面的女人说话了。
“姐夫,干嘛呢?偷情啊?这么紧张。”
这时另一个女人也出声说道:“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哈哈,不过没关系,
如果真出了事,我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
麻三听了,心里“咯登”一下,心想:这是哪来的妖孽,说话不怕风大搧了
舌头,一出气就能薰死人。
“瞧你说的,我能有什么事,顶多吃饭吃到鼻孔里,放屁带屎拉到裤子里。”
话音刚落,那女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麻三打开门,门口的香车美女顿时让他
愣住。
那辆车不是劳斯莱斯,也不是加长悍马,而是一辆小型的女用摩托车,两个
女人的小屁股卡在摩托车的坐椅上,不大不小,刚刚好;整体车身看来线条流畅,
如行云流水般,独具艺术美感。此时麻三联想到女人曼妙的身躯,凹凸有致。
随着笑声,他朝二人望去,大街上的北风吹起女人黑瀑般的青丝,随风飘荡,
一波波如溪水中的水絮缓缓流动,实在太美了。清秀白晰的脸庞在寒冷的冬季显
得粉里透红,如刚刚摘下晨露欲滴的大苹果般,惹人眼馋。
“看傻眼了,姐夫。”
孔溪一句话打断麻三美好的想象,他回过神说道:“哪里,我觉得今天天气
真好。”
“呵呵,你姐夫真有趣。”骑车的女人说着又笑了起来。
“他不是有趣,而是贫嘴,没一点实话,不过为人还是挺好的,除了有点色。”
这话一说可把麻三气坏了,原本以为小姨子是在赞美自己,没想到后面又拐
了个弯说自己。
“看你说的,我人好这没得比,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既然来了,就快点进
来吧!”
说完,麻三便做出欢迎光临的样子。
“呵呵,挺像一个合格的服务生呢!”骑车的女孩笑了笑说道。
麻三逢美女便笑脸相迎,这是永远不变的定律,也是他的德性。
“你让开,我骑进去。”女孩说完,便催了油门,“飕”的一声骑了进去。
这可把麻三给吓坏了,立刻跳到一旁,嘴里也没闲着,说道:“哟,这电驴
可真快,像被惊吓到了。”
孔溪乐得合不拢嘴,说道:“看你那老土样,还电驴,这叫摩托车,木兰,
花木兰你懂吗?”
麻三看着孔溪,顿时说道:“你懂,人家花木兰是个女的,这木兰怎么是台
机器,还在那里装,真是的。你还不是坐着别人的车,有本事也弄一辆给我骑。”
“姐夫,就你,门都没有,你还是好好打你的针吧!我还告诉你,就我这身
本事,说不定,还没过年就弄一辆回来,让你眼红死,让你天天得红眼病,哼!”
麻三望了望走路一摇三摆的孔溪,心想:你再行,还不是让我给插得死去活
来,有本事你在上边,真是的,有种,晚上别弄我的大鸡巴,有机会非得把你弄
得神智不清,弄得你欲罢不能。
“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孔溪急忙向孔翠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在城里过得可好啦,有车有房,
日子过得比神仙都舒服。她叫小玉,高小玉,高是高大威猛的高,小巧玲珑的小,
玉当然是如花似玉的玉啰!你看看这身子,就我姐夫这样的男人,也是一看就迷
倒。”
这时麻三也仔细地看了看,这小妞长得可真是好看,皮肤比孔翠白了不少,
全身上下好像都跟孔翠的屁股一样,白透透、粉嘟嘟的,像个洋娃娃,头上戴顶
毛茸茸的帽子,看上去真是洋气;身材胖瘦刚好,高挑,一看就知道是个当模特
儿的好身材。
“怎么样?迷倒了吧?瞧姐夫看人家的那个眼神,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这么一说可把麻三羞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孔翠也看出来了,但是她心
想:别说男人,就连我这女人也想多看几眼;男人好色,最多看看也没什么,
再说,他再色如果人家不愿意,他也色不成,也就是饱饱眼福罢了,若是管得太
紧,想不出轨都难。想到这里孔翠笑了笑,两只眼睛望着这个叫高小玉的女孩说
道:“别说你姐夫,就连我都看傻了眼,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要是有机会要张
照片挂在墙上,没事就看看,肯定可以多活几年。”
这么一说可把一旁的高小玉给乐坏了,捂着嘴巴说道:“嫂子真会说话,说
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麻三双眼望着她,喜孜孜的想着:她真是漂亮,要是能尝尝,那就太完美了。
“漂亮的女孩说话就是好听,哪像你,说话跟撞墙一样,开口就损人,再这
样下去,看你怎么找婆家,找不到的话,当一辈子老女人。”麻三不留情面的说
着孔溪非但不生气,还嘻皮笑脸,高小玉则感觉这里新鲜极了。
“小溪,在农村感觉真好,你还说农村不好,这里连说话都这么好玩,要是
有机会,我要好好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享受这种感觉。”
看样子高小玉是真的喜欢上这种感觉了,双眼望着农家小院,充满了向往。
麻三望了望她,说道:“你也真是的,喜欢这种感觉。我这辈子怎么也不想
在这待着,还是你们城里好,吃好、穿好,还骑电驴。你看看我们家,住的不像
样,穿的是破布衫,再新的衣服穿不到两天就脏得不像样了……”
麻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孔溪开口道:“姐夫你别在这丢人现眼。就你那
衣服还好意思说两天,哪件衣服你不是穿了一个多礼拜才脱,要不是我姐跟你要,
你肯定舍不得脱。”
高小玉忍不住望了望麻三,麻三在家里没那么注重穿着,所以没那么讲究,
老西装、蓝裤子、黑布鞋,看上去就是标准的农民兄弟,真是丢脸!麻三心里也
气,要是他知道今天有美女过来,非得精心打扮不可,这回可把他那光辉的形象
全给毁了。
这时孔翠从屋子里端着茶和点心出来,孔溪拉了拉旁边的竹椅,说道:“来,
小玉,坐,我姐可是最好的,什么事都想得周到。从小到大吃、喝、衣服都是我
姐弄的,我爸妈的眼光不好,买的衣服我从来都不穿,小时候还得捡我姐的衣服
穿,现在我姐常帮我买好的衣服,说什么快嫁人了,得穿好一点。”
孔翠笑着望向不停说着话的妹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多话。
高小玉望着漂亮的孔翠微笑道:“还是你好,什么都有姐姐照顾,我只有一
个哥哥,而且还不做正经事,整天到处闲晃。别说照顾我了,还净给我惹事,要
有机会,真想和你换一换,让我也享受一下这样的美好时光。”说完便望着家中
的四周,像是想融入这一切。
这时麻三似乎无法融入话题,便回到堂屋里;孔翠则陪着妹妹和高小玉一起
闲话家常。
没多久,麻三从里面走了出来。
孔溪背对着他,鼻子一动,顿时大叫了一声:“唉呀,我的妈啊,怎么有股
太阳花味,肯定是我姐夫又酸起来了。”
经孔溪这么一说,高小玉、孔溪,以及孔翠三人转头往后看去,这下可把孔
溪给乐坏了,只见麻三西装革领,穿着皮鞋,头发上还湿答答的,梳得油光发亮,
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
“姐夫,不是吧?打扮得这么帅给谁看啊?别忘记,你已经结婚了,老婆可
是我姐,哈哈,看看你,还打扮了起来,小玉可是我的姐妹,不论你穿成什么样
子都没关系。真是的,弄得那么隆重干嘛啊?”
小玉也愣了,捂着嘴憋着笑,但看着麻三那滑稽的模样,觉得这里的一切真
是太有趣了。
麻三被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了起来,扭头说道:“你以为我像你,不要好
的时候,找片布挡住就行,要好的时候,非穿皇帝的新装不可。我这是要去外面
办事,一下就回来,这叫注意形象,懂吗?”
说完,麻三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便穿着光鲜的衣服往外面走去,但他也不
知道自己能去哪?外面都是村里的人,个个穿得灰里土气的,这样出去岂不显得
自己更突兀。
麻三只走到过道里,便趴在墙上看着院子里的三个人,特别是貌美如花的高
小玉,他的眼睛就像钉了钉子般,望着她一眨也不眨。
过没多久,只见三个人站了起来,他以为她们要回屋坐着,但却没有进去,
他连忙说道:“孔溪到里面去坐一会儿,等一下让你姐做一桌子好吃的,让小玉
也尝尝这孔式家常私房菜的味道。”
孔溪冷笑了几声,指了指麻三的胸口说道:“姐夫,你就别装了,不就是想
让小玉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吗?告诉你,我们现在就要走了,要出去玩,在家里
有什么好玩的呀!”说完便推开麻三往外走。
麻三一听,什么?现在就要走了?去哪啊?他立刻回道:“不会吧,这么早
就走,不是才刚来吗?我还以为你们会在这里住几天呢!”
“我就猜你是这意思,得了吧,我们现在要去城里洗桑拿。”说完,二人便
跨上摩托车,一溜烟走了。
这一走,可把麻三整个心都掏空了,心里就像冬天一样,凉凉的。
这时,麻三仍站在门口,久久不愿进去,院子里的孔翠望着过道里的身影,
说道:
“全进,还不进来?站在那里干什么呀?真是的,瞧你迷的。”
麻三这时才回过神,心想:这样实在太难看了,让老婆看见多难受啊!便进
了屋里,看到孔翠正在纳鞋垫,只见鞋垫上一朵盛开的大红花格外耀眼,红得招
人喜欢,不论从画工到针锈上,都是堪称一流。麻三心想上高小玉虽然好看,但
总感觉有种华而不实;老婆孔翠虽然不及她,但感觉就像是花生般,外表虽不美,
但是做成什么都是清香可口,入口留香。
还是好好爱老婆吧!这时他好像良心发现似的把手放在孔翠的腿上轻轻按摩
着,逗得孔翠在他的背上打了一掌。
“看看你那个样子,都不怕我吃醋啊?小玉真有那么吸引你?是不是我变难
看了,像个老太婆一样?”
麻三这才明白,原来孔翠细心得很,只是刚才没说出来。
他急忙说道:“瞧你说的,哪会,你比她漂亮,要是高小玉到了我们这个年
龄,不知道会老成什么样呢?再说,城里的女人是不能这样比的,她们天天什么
事都不用干,肯定会好一点,要不然让她在田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再看看?哼,所
以说,能保养成像你这么美的,全天下找不出几个,这可是我全进上辈子修来的
福分啊。”
虽然孔翠明知道麻三说的话是逗她开心,但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这是出自
老公之口。
不一会儿,又有人要看病了,麻三急忙上前治疗,看好后,对方还夸麻三帅
气,说道:“看看你家老公,长得帅呆了,别说有病,没病都能得病了。”
麻三二人一听,愣了,这时看病的人也回过神,急忙摇手说道:“不、不,
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这病,不看病但看你老公穿得这么帅气干净,就能好一半。
看我这嘴,老说错话。”
麻三夫妇这才恍然大悟,心想:这话说得也太离谱了,两句话都能说错,真
是的,要真是那样,不把你治死,也得冶残。
“没那么严重,刚才我们家有客人来,所以才换了身衣服。”孔翠边说边笑。
麻三听完有点不开心,说道:“说话都不会说,我平常很爱干净好不好,再
说,这做医生的还能说自己不讲卫生吗?真是的,那以后谁还敢来我们家看病啊?”
两个人现在动不动就斗嘴,看来生活真是太平淡无味了,麻三倒也乐意。
现在这个季节,村里的人们除了吃喝就是睡觉,这时孔翠也累了,她揉了揉
眼,便仰着头,闭目养神。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还推着一辆旧自行车,推车的是一个女孩,看上
去年纪不是很大,与孔溪差不多。来到院里看了看,还没站稳,院里的那两只大
白鹅就钻了过去,麻三眼尖,一看白鹅又要去咬人家,顿时叫了一声:“回来。”
两只鹅还真听话,马上停住了脚步,伸着膀子叫了起来,这下可把女孩吓坏
了。
麻三望了望,这女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和刚才的高小玉比起来,那可真有
着天壤之别,就穿着来讲,这女孩明显就是农村妇女的打扮。
女孩望了望院子里的二人说道:“请问你是孔翠吗?”
孔翠一听,急忙睁开眼望着她,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孔翠,请问你
是?”
“哦,我是欣雅服装店的。你不是给我姑姑留了个地址,说想去学剪裁吗?”
孔翠一听,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哦,对,我就是,谢谢你,过来
坐坐,我去买瓶饮料。”
孔翠简直乐晕了,从口袋里掏出钱塞给麻三,推着他去买东西,麻三这时还
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女孩,就被推了出去。
学剪裁?呵呵,难不成还真有门路?他边想边走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他
想到要是老婆不在家,自己肯定会在饮料里下点药,好好销魂一下,可惜没有机
会啊!再说,这个女孩也不算很漂亮,还是算了吧!他边想边摇着头往家里赶去。
刚走到巷口,就听到一阵老女人的笑声,这声音听起来很熟,会是谁呢?他
忍不住闻声而去。
这时又传来一个男人不要脸地说着:“快,往下脱一点。”
“靠,真不要脸。”他在心里咒骂。
刚刚把头探出去,就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前面不远处的老屋前乱搞,这个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矮人一截的铁蛋,女的更是熟悉,是自己的疯婶子樊美花,她正
在铁蛋的引诱下脱着裤子呢!婶子那股傻劲真是没法说,但麻三再坏也不能让铁
蛋欺负婶子,顿时大吼一声:“铁蛋,你这个死玩意儿,我不把你打死才怪!”
铁蛋一看又是全进,恨得牙痒痒,急忙跑走,边跑边喊道:“我搞个老娘儿
们碍着你什么事啦?你能乱搞,就不能让我也搞搞。那天你骗走我二十块钱,还
没说你呢!把我逼急了可别怪我。”
铁蛋虽然把话说得很绝,但心里确实也怕麻三,心想:算了,俗话说得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转眼间就一溜烟跑了。
这时疯婶子还没脸没皮地笑着呢!看到麻三,顿时淫心大起,朝着他就扑了
过来,嘴里还说着:“侄子,我老早就想要你了,只是当初没勇气,现在给我一
回好不好?你叔叔他半年都不会回来一次,没事的……”
麻三哪里能受得了,拿着饮料拔腿就跑。
到了家里,从二人聊天的内容中得知女孩名叫李燕,仔细看来还挺标致的,
要是再按照高小玉那样打扮,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现在让这身土里土气的装
扮给弄丑了。
李燕坐了一会儿,说道:“不早了,等下还有几个人要赶着拿衣服,我得回
去了,我姑姑就是那意思,要是想学,明天去就可以了,生意好的话,钱就多发
点,反正我们这学徒钱都不多,但也就够个零花。”
“听你说的,本来就是要向你们学技术的,钱就不要了,感谢你们还来不及
呢!”
“不、不,做生意就是这样,从第二个月开始能帮工才算起,第一个月是没
有钱的。”
“嗯,谢谢你,顺便替我向你姑姑问好,我明天就过去。”
李燕笑笑,便起身走了。
孔翠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高兴极了,回头抱住了麻三,说道:“老公,
我爱你。”
麻三被弄得晕乎乎,这突然间的拥抱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在村里说我爱你,
更是让他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爱我哪啊?”
“哪都爱。”
麻三一下便抱起孔翠往房里跑去,看样子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这时阳光暖呼呼地照耀大地,麻三将她放在床上,想着刚刚亭亭玉立的高小
玉,开始干起了孔翠。孔翠更是舒服,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学剪裁,做自己想做的
事,心情自然愉悦,把全身的兴奋都用在这次做爱当中,极力配合着欲望横生的
麻三。
麻三的手伸向大而饱满的乳房上,来回揉着,临根部则用力往上推,让孔翠
的两只咪咪拼命往上移,大大的褐红色奶头,胀胀的,似乎再一用力就有奶水会
爆出来;麻三下身肿胀的大龟头就像刚刚出锅的大热狗,热气腾腾地插着红嫩润
滑的小蜜穴。
孔翠的浪声忽高忽低,下身的爱液一股热过一股,小臀缠绵、扭动着,似乎
要把麻三的灵魂给勾出来,让他体验灵魂出窍的快感。
床吱吱作响,随着时钟的滴答声,规律地响着。两具赤条条的身子相互交融
着,时而快如脱兔,时而静如处子,一番激战后,麻三把对高小玉所有的激情都
发泄在孔翠的身体里……
(全文完)